医学生不想追星

今天你快乐了吗

〖异坤〗39号码头 | 手写站合志文

手写那边由于排版的原因删减了一部分内容 这个是完整版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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晃动的彩灯像是通往异时空的隧道,随着音乐扭曲地闪耀着,将疯狂跳跃呐喊的粉丝割裂成五颜六色的马赛克。震耳欲聋的应援声海浪般此起彼伏,一波波推进,涌到舞台上时便凝结成遮天蔽日的海啸,冲破闭塞的耳返,淹没了蔡徐坤的耳膜。


简单的一个舞台,算不上宽敞的观众席,对于华人明星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——况且舞台上的主角只有二十岁。


蔡徐坤站在舞台中央,五彩斑斓的表演服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成年大王蝶。新烫不久的头发像是盘在头顶的一团毛茸茸的棉花糖。他闭着的眼皮上涂着厚重的颜色,没有化口红,肉色丰润的嘴唇亲密地贴着话筒冰冷的铁网,深情而投入,如同给爱人的热烈的吻。汗水扭动着身躯,顺着皮肤的纹路往下淌,打湿了漂亮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尖。他的声音是最好的催情剂,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次发条,引起台下持续不断的尖叫。


蔡徐坤享受这一切,他爱的,他追求的,也是他应得的。


也曾有哭都不能发出声音的日子,一把刀插在心上慢慢地磨,却还要咬着牙向前跑,跑着跑着,挥舞翅膀,化为一只扑火的飞蛾。


幸运的是,他没有被烧死,他涅槃了。


现在的他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。他已经比大多数人站得更高。代价就是才二十岁他,眼里再没了少年的天真意气,取而代之是体面的从容得体,妥妥当当。


倒也没什么好遗憾的,在这个圈子里,或许算得上一件好事。


反而是比他大了两岁的恋人,黑曜石不曾蒙尘,仍孜孜不倦地保持着一分珍贵的纯真,经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,有时让他爱的要命,有时又让他头疼不已,但头疼很快又变为爱的要命。


说来惭愧,他一个典型的狮子座,自觉傲气又别扭,不会为任何一片落叶垂首。二十年踢踢踏踏走过,揣着一腔会当凌绝顶的果勇,一时没留神,在那个人面前皆尽化为齑粉。


爱情,多神奇,连他也不能免俗。朝朝暮暮,脉脉依依,不是不想,不能罢了。


细数起来,从他大火到现在,也不过一年多而已,他恋爱至今,也不过一年多而已。


这一切都起源于——那个节目,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,也是他人生的转折点——各种意义上的。


天黑了,又亮了。星星醒了,又睡了。


今天是北京时间2019年4月6日,漫无尽头的时间长河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天,却在去年的这一天开始,有了意义。


4.6,蔡徐坤出道一周年纪念日——也是与王子异恋爱一周年纪念日。






这天的巡演结束后,蔡徐坤没多做停留,匆匆卸了妆,换了衣服,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。行程安排的紧张,他明天还有LA的巡演,今晚得坐红眼航班赶过去。


惯常穿的私服总是宽大的——特意买大了一码的结果。像植物外面的尼龙罩子,套好了,打上结,就把他这棵细细歪歪小树保护着,温暖又安全。


深色的衣服,深色的帽子,缩在座椅里,像是要与黑色的皮质融为一体。蔡徐坤把口罩往下拉了拉,露出委屈了好半天的鼻子,像是给黑色的画布涂了一点浅色上去,吸睛的亮眼。手也是白的,蔡徐坤靠着椅背,有些疲惫地捏了捏晴明穴,又动了动胳膊,把窗户往下调了一条窄缝。


扁扁的夜风迫不及待地从一尺来长的入口挤进来,在密闭的空间里迅速解散,各自飞窜,很快便消失无形。车内的温度稍微降了一点,柠檬清新剂的味道淡了许多。


蔡徐坤凑近那条缝隙,海风狂放,四月初微凉的风像是有了实体,有些粗粝地刮擦着皮肤。他不由眯起眼睛,身体向前抻着,像是一只落难的黑天鹅。


音响放着一首温柔的英文情歌,吉他婉转,沙哑的男声慢慢地唱,像是情人的低语。远处灯光熠熠,溶成一片星海,因为距离远,视觉上不会随着车的移动而移动,淡定地亮着。


蔡徐坤安静地看了一会儿。异乡的夜晚美得如同一幅油画。景色很好,歌很好听,什么都好,只是他突然觉得有点累。


热爱不会消耗,但精力会。不像那个仿佛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的人,他的精力向来是不怎么旺盛的——这一点很不狮子座。


事实上,王子异很不喜欢他连夜赶飞机。由于他的体质问题,抵抗力低的时候爱过敏,每次那人看着那些疹子,好看的眉毛中间都好像被劈出一条深壑,似乎怎么都填不平。但因为行程和各种原因,偏偏赶了巧,他总是要搭夜机。王子异跟他委婉地提过几次,甚至背着他偷偷找过他的助理。虽然知道是为他好,但是没办法,种种不可抗力,他一直没能顺得了那人的意。


他是知道自己没什么的,从小到大,早就习惯了,反正总会自愈。但是男人担忧的神情让他心脏发烫,卑劣而着迷。他偷偷享受着男人的心疼,非常享受。


他真的是很自私的一个人。


王子异很少会不高兴,但不高兴的样子幼稚的很,眉头皱起两个小包,本就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,向下撇着,有时还会鼓脸,眼里情绪满溢,像是一个没吃到糖果的委屈的孩子。


蔡徐坤每次看到王子异这样,总要忍不住用指头去戳,然后男人就会抓住他的手,用眼神控诉。


王子异的手就不像小孩子了,一只手就能把他的两只全都牢牢掌控。手指缠绕,掌心的纹路密密麻麻地纠缠,像是一把锁,想挣脱也挣脱不了。


蔡徐坤想着,忍不住笑了一下,噗嗤一声,像是静谧森林中一只淘气的萤火虫。


在副驾假寐的助理睁开眼,懒洋洋地往后视镜扫了一眼,打了个哈欠,又重新闭上眼睛,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。


秒针在表盘上不紧不慢地漫游,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——似乎还能做点什么的样子。


蔡徐坤想都没想,拍了拍司机的椅背,示意停车。


助理瞬间生龙活虎,不用读条就从休眠模式直接切入战斗模式,炯炯有神地跟蔡徐坤对峙了三十秒。最后一拍大腿,白了自家艺人一眼,不甘心地败下阵来。


蔡徐坤粲然一笑,开门下车。


旧金山三面环海,内陆城市梦寐以求的大海在这里是最不稀罕的玩意。他们所在的位置离海不远,蔡徐坤粗略地往远处扫了一眼,估测了一下距离,屈起食指指节敲敲窗户,示意助理和司机在车里等,自己很快回来,塞上耳机转身径直往海边走去。


口罩被扔在了车里,这里不是国内,认识他的人不多。所以暂时他是自由的,暂时他只是一个在重要纪念日跟恋人异地的,普通的可怜人而已。


夜晚映着灯火的海面像是一块巨大的鎏金蓝翡翠,从无限远处浓重到墨色的深蓝,渐渐过渡到岸边清亮的透明。咸涩的海风热情地招待着这个闯入领地的陌生人,将不速之客一头浓密的卷发吹得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胡乱舞动,露出刘海下光洁的额头。


四月的旧金山比国内要冷一些,蔡徐坤把外套的拉链拉到头,往紧裹了裹,随意找了块地方坐下。细软的沙子温顺地托着这个漂亮的青年。蔡徐坤屈起膝盖,支起手臂往后撑着,想了想,收回胳膊,捡了块石头,在沙滩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“1”。


噗,好丑啊。


蔡徐坤尴尬地吐了吐舌头,把那个“1”擦掉,重新一笔一划,认真地写了王子异和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,看了看,又画了一个傻得不得了的心,把两人的名字圈在了一起。


画完后,蔡徐坤看着地上的杰作,立马被自己小学生的行为蠢笑了。不过很快又想到那人也写过,而且比他的夸张多了,觉得也不是那么好笑了。于是摸出手机,打开闪光灯,找了好几个角度,选了一个最满意的,把刚完成的“作品”认真拍了下来,然后点开微信,给置顶的那个人发了过去。


对话界面中的上一条消息是十几个小时前,北京时间四月六日零点对方发过来的——


“亲爱的小坤,一周年快乐。想你,每时每刻。”


男人从不吝啬爱语。


蔡徐坤看过了,但还没来得及回。


他把手里的石头用力向前一扔,后者发出“咻”地破空声,划过一个不高不低的弧度,像是试图翻越龙门失败的鲤鱼,转眼间就砸进了海里。


蔡徐坤定定地看着水面残余的一圈圈波纹,想,一周年了啊,真快。


从与王子异相遇,相知,相爱,到正式在一起,一年了。


蔡徐坤回忆起刚遇见王子异的时候,穿了一身黑,扎了个小辫子,比他高了一截,宽了一圈,看起来有点凶,特有劲儿,单手拎着他32寸的行李箱就上了五楼。他默默跟在后面正尴尬得要命,只见那人回过头温柔地笑了一下,问道,「给你直接放宿舍吧?」


谁能想到舞台上霸气帅酷的A神,私下竟然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养生boy呢。


蔡徐坤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反差萌。


两人三观相近,爱好相投,连外貌都极符合对方审美,在那种封闭的,持续密切接触的环境中,沦陷,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

他俩都沦陷的挺早的。


暧昧令人迷醉,谁都没有提前说破。


直到出道夜,他喜极而泣,哭得一团糟,王子异温柔而强势地拥他到角落,低头吻住了他的唇。


强劲的海风也没能给某人发烫的脸降温。


蔡徐坤使劲揉揉脸,试图把脸上腻人的笑揉掉。


随手放在沙滩上的手机屏幕亮起,有人来电。蔡徐坤拿起看一眼,嘴角的弧度彻底降不下去了。


他关掉蓝牙,取下耳机,才慢吞吞地接起来,将手机放在耳边,紧贴着脸,好像这样就能离对面的人更近似的。


他说,「喂——」,却不由俏皮地拖长了尾音。


海水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搔着岸上的沙石,男人的声音越过重重叠叠的海浪声,漂洋过海而来,钻进蔡徐坤的耳朵。


「小坤。」那人叫他,过了一秒又压低了声音,更凑近手机话筒,这样一来,声音变大了,却是气声占了一大半。


男人又叫他,「宝宝。」


蔡徐坤心情不错,从脚边抓起一把沙子握紧,看它们从指间慢慢滑落,在地上堆积成一个小圆锥。


他问,「这个点,怎么给我打电话了。快录制了吧?」


因为行程问题,蔡徐坤不得不缺席这次难得的团体活动。最近他筹备巡演,忙得昏天黑地,再加上还是异国,时差问题不方便沟通,这几天还没跟王子异好好说过话。


「嗯,刚化好妆就看到你给我发消息,偷空给你打个电话。怎么样,你那边都还顺利吧?」


「挺顺利的。」蔡徐坤揉了揉被吹得凉凉的鼻子,嘟嘟囔囔地说,「大概因为我长得好看吧,大家都挺照顾我,都挺好的。」


对面发出一点点吐息声,像是笑了一下,「那就行。」紧接着又用蔡徐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温和语调,絮絮叨叨地叮嘱,「别太累,好好吃饭,多喝水,少喝点冰的。」


蔡徐坤嗯了一下。


「最近用嗓子多,少吃点辣的,多吃蔬菜。」


蔡徐坤又嗯了一下。


「对了,你走之前我往你行李箱里塞了一瓶维生素片和护肝片,最近熬夜多,伤肝,记得吃。还有手提袋侧面的小包里我放了两包润喉糖……」


「我看到啦,已经吃了,都吃着呢,王子异,王爸爸,我都好……」蔡徐坤笑得眯起眼,还没等王子异说完就提前打断,把手里的沙子都抛掉,随意拍了拍手。


王子异噎了一下,没说完的话含在嘴里,继续说也不是,不说也不是,不过似乎是习惯了,也不恼,最后只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,换了个语气,语带笑意地佯怒道,「皮,等回来爸爸要打屁股,里外都洗干净了等着。」


调情的话也能被这人说出几分认真的意味。


蔡徐坤哈哈大笑,震动的胸腔引得外套摩擦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他欢快的眸子像是落下的星,用手把腿拍的啪啪响,大声反驳,「哈!那我要告你家暴!让你上热搜!」


……


波浪阵阵,海风飒飒,月明星稀,一架飞机擎着闪烁的光点拨开星云,在天幕上坚定而缓慢地移动,像是归巢的火焰鸟。


两人笑闹了一阵后又安静下来。像是冷了场。一时谁都没有主动开口,耳边只有海和风默契地一唱一和。


风好冷,海好大,天好高,恋人们分别在地球的另一半陪着对方。


多远,又多近。


蔡徐坤抬起脸,睁大眼睛,沉默地听着王子异均匀的呼吸,伸出指尖,戳破风的屏障,沿着那架飞机飞行的轨迹一点一点描摹。


「子异,你知道39号码头吗?」他问。


王子异想了一会儿,认真地问,「嗯……那是哪里?」


蔡徐坤微笑,眼中星光烁烁。


「笨,39号码头是渔人码头的一个著名景点,这次来旧金山没机会去,下次你陪我去好不好?」


王子异语调不移不抖,就像当初承诺“我会陪你一起出道”一样,理所当然地,毫不犹豫地答应,「好啊,下次我们一起去。」


两人默契地谁都没有说“下次”究竟是什么时候,但一定会有“下次”的不是吗。


蔡徐坤张了张嘴,正欲说什么,随着尖细刺耳的“吱呀”一声,犹如现实与梦境的阀门被打开,电话对面背景音突然变得嘈杂,纷纷扰扰的具象从门外一股脑挤进来,将梦里美好的影子撞得七零八落。


蔡徐坤最终什么都没有说。


「宝宝。」王子异的声音突然失了真,似乎是用手挡住了话筒,说话声变的憋闷而遥远,残存的温柔挤在小小的听筒里,摇摇晃晃地乘着一艘破旧的船,离蔡徐坤越来越远。


蔡徐坤听见他说,「他们叫我了,我得走了。」


谁的嘴角慢慢压低,好像坠了一个秤砣,一点一点地落下去,逐渐恢复成那个日常的,不冷不热的弧度。


蔡徐坤白得发青的手指捏着手机,垂下眼睛,眼尾没卸干净的一点残留的眼影像是一块委屈的胎记。他觉得手有点冷,把手机换了个手拿着,另一只揣进口袋,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。


他低着头,叫他的男朋友的名字。


「王子异。」


「嗯?」


「王子异。」


「我在,怎么了?」


「没事,挂吧,别让他们等你。」


「你先挂。」


「那我挂了。」


「嗯。」


「拜拜。」


「拜拜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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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达LA的时候天还黑着,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光景,幽深的天幕像吃人的兽。


蔡徐坤迷迷糊糊地去了酒店,衣服也没顾得上脱就一头倒在床上睡死过去,悠悠转醒时天已大亮。


他很喜欢LA这个城市,这里有一年三百天焦糖味的阳光,有环球影城,有他的灵感和汗水,有他和王子异的蜜月。


蔡徐坤休息得不太够,质量也算不上好,但心情还不错。他从被子里伸出手,做出一个拥抱太阳的姿势。空气中两条白白的胳膊像是供血不足,他有些不满地使劲搓了搓,然后张开五指,眯着眼看指间漏过的阳光。


「LA,I'm back again!」


跳下床洗了个澡,蓝牙音箱放着歌,吃了个简单的早午餐,就要开始准备下午的巡演了。


手机震起来的时候蔡徐坤正在蹦蹦跳跳地套裤子,他嘴里咬着一片刚拆开的口香糖,快速嚼几下,没来得及看名字就慌慌张张地接起来,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,对以为的“助理”没好气地嚷嚷,「还早呢,别催了,马上就下去了!」


鞋跟都没来得及提上去就踩着鞋出了门,没想到一拉开门就撞上了一个人。


蔡徐坤狼狈地踉跄几步,张皇抬眼。


门口的那人穿着熟悉的巴宝莉风衣,很臭屁地立着领子,一只手插在口袋里,举着电话,弯着嘴角,笑得比LA的阳光更耀眼,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温柔,闯进蔡徐坤的领地。


有一圈圈淡紫色的光晕,不费吹灰之力,倏地将蔡徐坤裹了进去,让他一下就烧了起来。


手机“啪”地掉到地毯上,发出闷闷的“咚”的一声。


对面的人弯下腰,把手机捡起来揣进自己兜里,长腿一迈闯进门,又把蔡徐坤揣进怀里。


房门被不知谁的脚略显粗鲁地踢上。


蔡徐坤手脚并用,像是树的寄生藤一般挂在男人身上,张开嘴狠狠地一口咬住男人的下巴。


王子异揉了揉乱咬人的某人圆滚滚的后脑勺,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,笑道,「刚见面就上牙啊,真是小狮子,牙口一级棒。」


蔡徐坤一激动就没深没浅,自己咬了又心疼,鼻子顶了顶男人的下巴,伸出舌尖,小猫一般一下一下地舔男人皮肤上留下的牙印,东一句西一句地开口,说话的声音像是清甜的冰糖。


「怎么突然来了?也不说一声,最近没行程吗?」


两个一米八多的人摇摇晃晃的,像是粘在一起的不倒翁。


王子异揽着人点点头,昂贵的衣服被揉得皱皱巴巴也不在意,闭着眼满足地嗅了嗅怀中人乱蓬蓬的头发,清新的薄荷味嗖地钻进了身体。


「空了两天,来得及过来看看你。还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句一周年快乐。」


蔡徐坤撇嘴,抓着男人风衣上的第二颗纽扣转来转去,哼哼唧唧了一会儿,语气有点低落,「可惜已经过了。」


「北京时间的四月六号已经过了,」王子异轻轻捏他手感极好的脸蛋,又低下头亲了亲,柔声道,「但LA时间的四月六号还没过啊。」


……


「所以,不晚。」


……


「我的猪宝宝,一年了,我更爱你了。」


……


蔡徐坤鼻腔发出一点声音,把脸挤挤蹭蹭地埋进王子异胸口,紧紧地抱住这个跨越千山万水来看自己的男人。


他鼻子发酸,喉咙哽咽,像是抱着亡命之徒抱着舍命得来的黄金,感动得要落泪。


他要怎么说呢,他要怎么做呢,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哑巴,一个瘸子,说不了,走不动,哪里都不好了。


「我好爱你啊,我糙爱你。」


王子异一如既往的温柔,像是一朵云,嘴唇贴着蔡徐坤的额头吻了又吻,「嗯,我知道。」


「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说了,场合不对,我就没说。」


王子异依旧是说,「嗯,我知道。」


蔡徐坤想,王子异怎么能这么好呢。像是一棵树,为爱的风抖落了满地的叶。


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。


他们明明都是那么骄傲的人。


怎么会这样呢。


蔡徐坤闭上眼睛,眼底却渐渐涨潮。


「真好,我又遇见你了。」他说。


王子异不解,「说什么傻话,我们不是早就遇见了吗?」


蔡徐坤摇头,解释道,「每年都会遇见新的你。」


每年的4.6,都是一次新的遇见。


更爱你的我遇见更爱我的你。






LA的夜晚,星辰摇曳,有月光,有花香,有爱人,没有酒就已足够醉人。


王子异是半夜两点的飞机,蔡徐坤巡演结束之后,时间有限,两人抓紧时间抵死缠绵。


蔡徐坤敞开身体,毫无保留地接纳了男人,高潮时眼角渗出的眼泪被一一吻去。


温存之余,他靠在男人胸膛上,听着耳边节奏略快的,有力的心跳声,颇为感慨。


「子异。」他叫他,但与其说是问男人,不如说是自言自语。


蔡徐坤喃喃,「我们在一起才一年,我怎么觉得却像已经过了一辈子了?」


「嗯,那我们就在一起一辈子。」王子异回答道。


男人认真的脸像是他们刚遇见时介绍自己“你好,我叫王子异,我是一个bboy。”一样。


又傻又可爱。


不过现在这个人不仅是bboy,也是他的boy。


怎么能这么爱这个男人呢,蔡徐坤想,爱到打断了骨头,扯断了筋,流出来的血也要想法设法跟男人的融在一起。


没救了。


「王子异,你完了,你别想逃开我。」蔡徐坤轻轻地说,嘴角弯着,像一弯月牙。他食指指尖用了点力气,反复摩挲男人胸口的痣——那处方才被他印上了一团小小的红痕。


「什么?」王子异没听清,低下头靠近,黑色的瞳仁像是浓稠的蜜糖,缠住了里面蔡徐坤小小的影子,同时也被后者霸道地完全占据,再也牵扯不清。


「没什么。」蔡徐坤眯着眼笑,仰起脸吻男人的唇。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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